妮妮的反应堆

由于突发事件，原作者删文了。

所以这篇文是：

重发。重发。重发。

以及：

代发。代发。代发。

重要的事得说三遍。

一切的权威归于@巧克力威化是脆皮

吧唧啵这个脆皮！

 

===========文============

作者原话：

有更改时间线

 

 

推开门的时候Bruce是有些担忧的。

是他一声不吭的丢下Tony躲到穷乡僻壤的角落，如果Tony不想看见他，他丝毫不会觉得奇怪——事实上他本来没有再回来的打算。然而奥创事件还不到半年，复仇者联盟居然又经历了第二次分裂，美国队长等人逃亡不说，钢铁侠也基本消失在众人视线里。Bruce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月，终于不得不承认，如果再不能得到Tony的消息，他和他体内的怪物就要一起失控了。

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。他不想伤害Tony——尽管他已经在这么做了。

最让他感到难过的是，他知道Tony会原谅他。就连现在他能成功的回到大厦，站在工作间外面，也是经过Tony的默许甚至是（暗中）帮助的。

他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，最终还是推开门，却发现Tony并不在里面。

“Friday？”

“Banner先生，Boss在公共休息间，Parker先生今天来测试装备。”Friday回答道。

测试装备不应该在工作间或者训练场吗？Bruce有些疑惑，但并没有问出声。Tony知道他回来，却没有主动联系他。以Bruce对他的了解，对方要么还在生气，要么是给他准备了什么“惊喜”。

用Hulk想都能知道必然是前者。这句话还没想完，一脚踏进公共休息层的Bruce就真的被迎面而来的一团黑红白的“惊喜”吓得差点Hulk化。他不得不花了些时间平复呼吸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团正在屋内上蹿下跳的东西就是Peter Parker——蜘蛛侠。

“哇哦，Mr.Stark，这个真的太赞了！”Peter大喊道，“这样对目标和方向的把控都更加精准……您是怎么想到的？”

“放轻松，孩子，你要把我们的好博士吓绿了。”Tony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。

“啊，抱歉！我只是太激动了！所以你就是Banner先生吗！我叫Peter，是你的大粉丝！”

直到这时，Bruce才终于得以躲开面前飞来飞去的小蜘蛛，看到了那个正嘟囔着“怎么谁都是你偶像”的Tony Stark。

他瘦了些，看起来有些疲惫，不像以前那么神采飞扬，却仍然从骨子里透着属于钢铁的坚韧。在见到Bruce时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，只是心情很好的挑了挑眉，对他抛了个媚眼。

Bruce稍稍放下心，然后他视线一移，看到了那个绝对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理由可以解释的凸起的肚子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Tony可以发誓，他在Bruce愣了一下后的脸上看到了近乎狂喜的表情。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或是解释什么，就这么大踏步走过来，像每个傻爸爸一样，小心的把手贴上Tony的肚子，试图感受里面那个小生命的动静。

“你来的不凑巧，她正睡着呢。”Tony靠在沙发上不动，懒洋洋的说。

“是个女孩子？”Bruce脸上仍然带着不敢置信的笑容，“这就是最近为什么没有你的消息了吗？她多大了？内战是怎么回事？他们没有伤到你吧？”

“冷静亲爱的，我看到你有一块绿了。我看起来像是受伤了吗？”Tony调笑道，“考虑到这孩子是你的，考虑到我没有存储你的精【和谐】子再搞个试管婴儿的习惯，所以她已经快要30周了。”

他本来是想向往常一样扯淡，却看到Bruce本来咧着的嘴角一点点收了起来。说错话了？他马上自己搜索了一遍，觉得大概是因为提到Bruce不告而别的事情，让对方觉得愧疚了。

“嘿，没事，亲爱的。”他拍了拍Bruce的手，顺便用眼神示意Peter离开，“你是失踪了那么半年的时间，但是我不会介意……不，我其实很介意，因为这个我不得不借用其他Alpha的信息素来帮助孩子发育。但是我以后会惩罚你的，所以今天我们……”

“这是我的孩子。”Bruce喃喃道。

“什么？”Tony简直被他气笑了，“这当然是你的，还是你更希望我出轨？”

Bruce却沉默下来。Tony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，然后他意识到了他的Alpha在想什么。

“听着Bruce——亲爱的——这孩子很健康，这点你要相信我，我做过大概几百次检查吧——好吧并没有那么多，总之每一次结论都是，她很健康，我也很健康，别犯傻……”

“不，Tony，你不知道。”Bruce低着头，手指在Tony的肚子上轻轻打着圈，“我……天呐，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生育能力，我们每次甚至连任何措施都没有做过——哦。”他突然顿住了，“在那个时候……做出奥创的那天，你说你有个惊喜要告诉我……”

“是啊，就是这个。”Tony点点头，“而你大概是承受不了未来几年要给一个小鬼换尿布的恐惧，跳上一架飞机就跑了，我不得不……”

Bruce打断了他试图缓解气氛的俏皮话。

“你不该留下这个孩子。”他说。

这次Tony瞪大了眼睛。他瞪着Bruce，仿佛他是哪个外太空来的怪物。

“你在开玩笑吗？这是我们的孩子，你为什么说我不该留下她？我知道你担心伽马射线的影响，但是就像我一再向你保证的那样，这孩子很健康，和普通孩子没有任何区别，她总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辐射源的情况下突然Hulk化吧？”

“这可能是遗传的。”Bruce轻声说，“不……这肯定是遗传的，伽马射线改变了我的DNA。”

Tony叹了口气。

“我不在乎，Bruce，她是我们的女儿，我不会因为她可能是女Hulk就扔掉她。”

“我在乎。”他们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过了一会儿，Bruce才又开口道：“我更担心你，Tony。没人知道我这样的人是否拥有正常的生育条件……如果她根本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出生呢？”

“我不知道你还喜欢看暮光之城。”Tony耸耸肩，“改天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剧情，我认为我的孩子不会夸张到需要扒开她爸爸的肚子爬出来，你觉得呢？”

看吧，TonyStark又说了一个过头的玩笑，因为Bruce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现在更加惨白，仿佛已经顺着Tony的话想出了那个镜头。Tony觉得他甚至快要吐了。

“Bruce……”他犹豫了一下，拍了拍男人的胳膊，“就，相信我，好吗？我不会有事的，她也不会有事的。”

Bruce沉默下来，半晌，他点点头，收回了放在Tony肚子上的手。

“晚上想吃什么？”

Tony给他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。

“除了蔬菜，什么都行。”

 

结果，晚饭的餐桌上自然还是少不了一大份蔬菜沙拉。Bruce从不强迫Tony吃蔬菜，但是每次只要他们同桌，Tony最后总会扛不住对方眼神和信息素的双重攻势，捏着鼻子乖乖的吃掉属于自己的那份。

他知道双方都在刻意维持这种和平的氛围：他们不谈内战，不谈奥创，不谈孩子，就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，仿佛横亘在他们中间六个月物是人非的别离都不存在。

但是这是不可能的。为了避开这些敏感的部分，他们的谈话不得不数次中断，然后尴尬的转个话题继续。到最后没什么可说的了，两个人就靠在一大堆软垫上盯着屏幕上的电影，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。

Tony知道Bruce的心里有个结——他不想伤害任何人。不论是曾经躲到印度，还是后来加入复仇者联盟，还是选择再一次离开，他都在尽全力控制自己。即使是和Tony在一起的时候，他也会要求Tony在他们卧室的下一层就修建反Hulk监狱，还要求他时刻不能摘下召唤手环。Tony还曾拿这事调戏他，说下一次干脆穿着盔甲来一发，而Bruce只是苦笑。

他曾经耗费那么多努力，才让Bruce在这个团体里、在他身边感到安心和放松，让他试着相信他自己，而Wanda的一个举动就让这一切毁于一旦。

他试图说服Bruce，告诉他没事的，但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。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，现在他肚子里这个小生命到底会给他们带来什么。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，但是Bruce……他不知道Bruce和Hulk能不能承受这个。

 

不管他们中的哪个人如何抗拒，时间总还是一点点的前进着。

Tony年龄不小了，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，他现在每天最多是敲敲电脑。Bruce反而成了那个开始每天泡在实验室的人。他们仍然尽力像往常一样相处，然而Tony可以看出Bruce几乎是一天比一天焦躁。

“他在担心我。”屏幕那头的Pepper担忧的看着他，Tony合上电脑，重重的叹了口气。自从怀孕以来，他也变得越来越情绪化了。“我是不是太自私了？”

“不是的Tony。”Pepper柔声安慰他，他们同时把目光投向了Tony的肚子，“你只是在试图保护你的孩子，孕育生命会让每个人变得柔软。Bruce出门了吗？”

“是啊。”Tony冲着空气挥了挥手，“打发他出去买点吃的，再这么待在实验室里他就快疯了……Pepper，不如我们动个小手术，Bruce不会知道的，提前把孩子拿出来……”

Pepper什么都没说，只是挑了个眉，Tony自己就不敢再说下去了。

“是啊，我也只是随便说说，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……”Tony生无可恋的躺回床上，“Peeeeepper，我现在……”

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盖住了一切声音。

接到Pepper的电话时，Bruce正在三个街区外的地方寻找Tony列出的稀奇古怪的购物清单。他只犹豫了一秒钟，就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Hulk，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飞跃上一幢建筑，拼命的向复仇者大厦赶去。

为什么偏偏是今天？美国队长等人还在逃亡，Rhodes腿上的支架正好在调试，Vision在瓦坎达，自己出去采购，只有Peter在大厦里。Tony……Tony会怎么样？这些人是不是早就策划好了，就等着他离开，然后对Tony不利？

Bruce不安的情绪猛地爆炸开来，Hulk怒吼一声，前进的速度更快了一些。

甫一赶到大厦，Bruce就以惊人的自制力安抚了Hulk，让它短暂的回到自己身体里。大厦几层的玻璃被震碎，一侧的墙体被破坏——Bruce意识到那就是Tony的工作间。激烈的打斗激起一片碎石和尘土，他来不及穿衣服，就套着一条短裤，踩着一片狼藉的地面，带着即使是发现自己Hulk化时也不会更多的慌张，推开了那扇他和Tony的房间的门。

“Banner先生！”Peter的声音在后面响起，Bruce意识到这孩子刚刚制服了那几个缠斗的敌人，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，“Mr. Stark呢？我……”

他猛地闭上嘴。

其实如果让Bruce来描述，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，有关那天的一切场景都变得异常模糊。只有啼哭的婴儿，基里安脸上狂热的表情，还有肚子被剖开、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的Tony……

当残忍的场景如此直白的展现在他眼前，愤怒仿佛已经成了一种后知后觉的反应。看到他和蜘蛛侠，基里安脸上出现一丝慌乱，半边身体燃起火焰一般变得通红。

他并不恋战，Bruce可以看出，他只是想赶紧摆脱Peter的纠缠然后带着孩子逃跑。而Bruce就这么站在那里，一半的他在叫嚷着复仇，另一半的他又想保持冷静，救下那个Tony竭尽全力保护的——他们的——孩子。

然后他听到Tony发出一声微弱的呛咳。

“你当时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？”一直到一两个月以后，Peter还是会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缠上来，重复同样的问题，“老兄，你当时那一下简直太帅了，你没看到基里安看到Hulk时脸上的表情……哦你看到了，你和Hulk共用一套记忆吗？这是不是意味着Hulk也是喜欢Mr. Stark的？”

当然最后，话题总是会被无奈的Tony或是Bruce岔开。

“我那时候以为你死了。”赶走了Peter，屋子里才终于安静下来。Bruce坐在Tony身边，看Tony指挥Dummy削苹果，“所以当我发现你还活着的时候，我……”

有那么个人，只是知道他还活着，就能像一条百炼成钢的锁链，将另一个人牢牢的捆在那里。

Tony怀里抱着睡的正香的Maria，给Bruce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。Bruce于是不再说话。他倾身向前，在那两个人的额头分别印下一个吻。

 

 

番外：

Bruce：Steve啊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，Hulk说想找你交流一下感情。哦对了，还有Barnes，记得把他也带上，我在训练场等你们。

Steve：……